2001制药行业回顾

   南方网讯 对于国内制药企业来说,这算得上是一次竭尽全力的挣扎求存,因为大家谁也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2001年的制药业始终笼罩着一层忐忑和躁动的情绪,这种因外部环境的变化——中国入世——引发的不安分,犹如一场流行性感冒迅速地传播开去。然后,药企们开始出现了一系列极其相似的症状。

  去年11月,因PPA事件被搞得狼狈不堪的中美史克,仅半年之后便卷土重来。今年6月份,天津医药集团获得了新康泰克的生产批文。如今我们看到,重新上市的“康泰克”还叫“康泰克”,只是特别注明:不含PPA。毕竟经过10年的投入和积累,“康泰克”在中国市场已拥有了近40%的份额,累计销售51亿粒,是感冒药第一大品牌。

  成功度过危机的中美史克深感往事不堪回首,这场信誉危机让公司一年内损失了近6亿元进账。目前,PPA部分已被一种新成分取代了,为此公司花掉了1.45亿元,显然,为了保住这个市场,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好在一切已转危为安,而此时的拜耳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尴尬。

  8月8日,拜耳制药公司正式宣布“拜斯亭”全面撤出销售市场时,全球已知有52人因服用此药导致其他并发症而死亡。拜耳有可能成为世界医药史上最大的一宗诉讼案的被告。

  回收药品事件后果严重,德国拜耳希望通过借助其他医药公司的力量摆脱危机,当然,这种局面下进行的合作不得不使拜耳屈居从属地位。不过,拜耳的多元化经营使他依然可以依靠自己力挽狂澜。11月1日,德国拜耳集团董事长施奈德博士在北京宣布,拜耳集团在2008年之前将向上海化学工业园投资34亿美元,主要用于建立一个一体化聚合物生产基地。这是拜耳138年来最大的一笔单项投资,他们在中国市场上寄予的厚望可见一斑。

  中国入世之际,在这个一直被表述为“最有增长潜力”的市场大把撒钱的问题上,外国制药企业差不多是挥去了最后一丝犹疑。今年11月起,葛兰素史克公司在慢性乙肝治疗领域中的主要产品贺普丁,由原来的进口改为国内生产,为此他们耗资12亿人民币在苏州工业园建成了生产基地。据说,这是葛兰素史克在全球投资额最大、标准最高,规模最大的药品生产基地之一。

  国外制药巨头们偶遇的磕磕绊绊让国内企业捡到了意外的便宜,康泰克的暂停使用和拜斯亭的出局,让中药感冒药和降血脂类药物生产形势一片大好。白云山药厂便在这两次事件后,分别提供了一堆可供参考的增长型数字。不过,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总不可能天天都有。“外国人的药副作用要大一些”,但仅凭这种宣传恐怕还是振兴不了中药和中国的制药企业。

  国内企业的惴惴,自然源于国外药业巨头们自有知识产权的各式奇妙的化学结构和大把的钞票,觊觎中国市场的野心更加扩大了这一令人不安的情绪。

  几乎无一例外,国内的制药企业加紧或试图加紧了编织他们销售网络的计划。很难说得清楚,究竟是谁在第一时间酝酿了这次“圈地运动”,因为这已演变为一场不折不扣的集体秀。同仁堂、三九、海王、哈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在香港、马来西亚、英国和澳大利亚开设分店之后,同仁堂公司接着宣布,今后将大规模地开展连锁经营,明年将在全国建立50个大型连锁店。

  也许,海王生物是其中最会借势造势的一家,与全球冲印业领导者柯达合作“靓晒店”,一时被誉为“真正与国际药品销售模式接轨”。无论如何,柯达都是一棵大树。今年,海王生物的营销体系转型基本完成,主导产品金樽已在上半年建立起了全国销售网络,而8月18日,以海王星辰为代表的15家连锁药店品牌,也正式开始了同时销售彩扩、保健品和化妆品的多元化经营。

  有资料显示,药品的批发利润仅有0.7%,而零售利润则高达30%。当今年7月,华润集团选择东北制药作为进入医药领域的平台并不被看好时(因为是VC和原料药生产基地,市场空间不大),东北制药集团属下的108家东北大药房连锁店,却被业内人士视为极具收购价值的资产。

  哈药董事长刘存周曾提出:“进行药品零售网络的建设是迅速提高哈药利润的一条捷径,同时对哈药来说也是一场艰巨的考验。”

  这场考验对任何人都不会显得比较轻松,万家连锁店的计划已让三九集团不堪承受之重。在董事长赵新鲜看来,欲与国际制药巨头抗衡,惟有抢占零售终端,这样起码可以保住半壁江山。然而,完美的商业设想在高投入和各种复杂性因素的牵绊下,却走到了挪用上市公司25亿巨额资金的不堪地步。红色的未来无奈先要跨过一个黑色的9月,在与洋人们对垒之前,赵新鲜不得不先面对国内的还款事宜和口诛笔伐。

  占领零售终端,这也许是国内制药企业实现自我拯救的惟一途径。

  美国辉瑞公司的年销售收入是2000多亿美元,这可以使它在一种新药开发上的投入超过5亿美元,而国内任何一家企业都难以望其项背。即便是同仁堂这样的老字号,其产品销售过亿元的品种也不多,同时缺乏速效、特效、高效的药物,传统产品二次开发力度和剂型的科技含量都还比较低。而中国目前已位列WTO成员国,国内企业如在专利期内仿制新药,将面临开发方4-10亿美元的巨额索赔。

  也就是说,中国的制药企业只好暂且回避高端产品的竞争,转而在地利上寻求突破。同时,企业还不得在产品成熟度相对高的狭窄的市场空间内打得昏天黑地。类似的竞争场面相当“惨烈”,当然也有人称之为“顽劣”。

  央视2002年的黄金广告时段招标已经结束,《新闻联播》前的15秒A段和后标版被医药保健品占去了大半。

  海王生物今年由于公司广告投入增加,使中期营销费用同比增长415.4%,导致公司主营业务净利率大幅下滑。目前,哮喘新药“维畅”还没有给公司带来赢利。

  靠铺天盖地的广告在保健品和医药市场迅速窜红的哈药集团,日后恐怕要因广告税前扣除的新标准束手束脚。虽然,国家从扶持大型国有重点企业的角度考虑,最近同意哈药集团2001年和2002年发生的广告费支出,在企业所得税前据实扣除,但刘存周显然已充分估计了未来市场可能出现的大幅回落。哈药年底闹得沸沸扬扬的“隐瞒利润”事件,无非是公司为了合理调配利润,将收益曲线修饰得比较光滑好看。

  广告这剂偏方也许不再能治大病了。

  2001年,国内外的制药企业大都多有破费,有的为了消灾,有的为了治病,有的为了进攻,有的为了防守。对于国内制药企业来说,这算得上是一次竭尽全力的挣扎求存,因为大家谁也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编辑:o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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